故人重影,误作风月
故人重影,误作风月
随着太监那一嗓子尖细高亢的通报,原本喧闹嘈杂的暖阁大厅,瞬间安静了几分。 所有的目光,不管是探究的、敬畏的,还是好奇的,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。 只见来者是一位身形魁梧、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,一袭暗紫色麒麟武袍,腰束玄铁革带,每一步落下都沉稳有力,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。 男子虽已年过不惑,两鬓染了些许风霜,却依旧剑眉星目,气宇轩昂。 那是常年驻守边关、在尸山血海中滚打摸爬过的人,才能淬炼出的铁血杀伐之气。 此人正是镇守边疆近二十载、大魏赫赫有名的威远侯大将军——秦戎。 大厅内的气氛有些凝滞。 这位威远侯可是个传奇人物。 年轻时便是京城无数闺秀的梦中人,后来不知为何突然自请去那苦寒的边疆,这一去就是十九年,除了每年的捷报,从未踏足京城半步。 今日,是他回京后的首次露面。 “侯爷到了!” 座中不少官员纷纷起身行礼,就连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皇亲国戚,此刻也不敢怠慢,脸上堆起了客套的笑。 傅云州原本正坐在那儿,一只手还在桌下恶劣地折磨着萧慕晚,见秦戎进来,眉头不悦地皱了皱。 但他并非蠢人,知道秦戎手握重兵,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,自己这个袭爵的世子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。 他不得不收敛了几分那股子纨绔气,将原本伸在桌下作恶的手抽了回来。 “呼……” 那一瞬间的抽离,让萧慕晚得以稍稍喘息,可那根冰冷粗硕的玉势却依旧深深地埋在她体内,随着她的呼吸,在那敏感红肿的甬道里细微摩擦,时刻提醒着她正在遭受的屈辱。 “晚儿,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起来见过侯爷?” 傅云州站起身,脸上挂着那副虚伪的谦逊笑容,同时大掌狠狠扣住萧慕晚的手臂,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。 “唔……” 随着起身的动作,体内的异物因重力下坠,那粗糙的纹路狠狠刮过红肿的内壁,坠胀感瞬间加剧,仿佛随时都会从双腿间滑落出来。 萧慕晚双腿一软,险些栽倒在地,只能死死抓着傅云州的衣袖,靠在他怀中维持身形。 她低垂着头,根本不敢抬眼。 此刻的她,就像是一个怀揣着肮脏秘密的小偷,生怕被人看穿了那裙摆之下不堪入目的yin靡景象。 秦戎大步流星地走过,原本只是例行公事地对着周围寒暄的人点点头,目光并未多做停留。 对于这种奢靡浮华的宫廷宴会,他向来是厌恶的。 若非陛下旨意,他宁愿在校场上多练两个时辰的兵。 然而,就在他即将从傅云州这一桌走过时,满室浮动、甜腻熏人的暖香酒气中,一抹幽微的兰花香味,猝然绊住了他的脚步。 兰儿…… ? 秦戎猛地顿住脚步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。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锁定在那个被傅云州半搂在怀里、身形摇摇欲坠的女子身上。 她低垂着头,看不清面容,只露出一截修长苍白的脖颈,和那如瀑布般凄婉垂落的青丝。 那身形……太像了。 “你……” 秦戎猛地停下脚步,转过身,死死盯着萧慕晚。 “抬起头来。”他的声音低沉浑厚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急切。 甚至忘了此刻是在大庭广众之下,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对于一位世子妃来说,已是有些逾矩。 傅云州愣了一下,眼底闪过一丝不爽,但还是强压着火气,手上用力捏了捏萧慕晚: “晚儿,侯爷跟你说话呢,没听见吗?” 萧慕晚被迫缓缓抬起头,一张憔悴却清丽绝俗的小脸,毫无预兆地迎上了秦戎的视线。 “哐当!” 一声脆响。 秦戎腰间那块佩戴了多年的麒麟玉佩,竟因他动作过大撞到了桌角,磕出了一道裂纹。 但他浑然不觉。 秦戎死死盯着萧慕晚那张脸,呼吸都乱了几分。 太像了。 真的太像了! 那眉眼,那神韵,简直和二十年前,那个曾在月下与他抚琴对饮、让他魂牵梦萦却又抱憾终身的女子——谢微兰,一模一样! 唯一的区别是,记忆中的微兰是鲜活明媚的,而眼前的女子,却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兰花,透着一股濒死的破碎感。 “微兰……” 那两个字在他舌尖滚了一圈,差点脱口而出,却又被理智生生咽了回去。 微兰已经死了。死在了十八年前的那个深秋,连尸骨都早已化为尘土。 那眼前这个女子…… 秦戎的目光近乎贪婪地在萧慕晚脸上流连,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强烈悸动,让他的心莫名揪痛起来。 “你是……哪家的女眷?” 他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,想要看清楚些,再看清楚些。 “啊……”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逼视,萧慕晚吓得本能地向后瑟缩。 这细微的动作牵动了腿心异物,溢出一声极力压抑的痛吟。 “晚辈……萧慕晚。是……柔嘉公主。” “柔嘉公主……萧慕晚……” 秦戎喃喃重复着这个名字,眼中闪过一丝恍惚。 是了。 当年微兰入宫为妃,后来听说难产而亡,只留下了一个女儿,便是这九公主。 他离京十九载,刻意避开这个伤心地,从未见过这个孩子。 原来……她竟长得这般像她的母亲。 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消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女子,秦戎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翻涌而上。 她是那个人的女儿。 也是……微兰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。 “公主既然身子不适,为何还要强撑着来赴宴?” 秦戎沉声问道,语气虽然依旧威严,却难掩其中的关切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。 这一路回京风雪兼程,早已听闻京中风言风语,说是傅家世子娶了那位失贞的柔嘉公主。 市井坊间传得难听,说那是只破鞋配疯狗,想来日子过得并不会好,可如今亲眼见到这一幕—— 这哪里是过得不好? 这分明是在把人往死里搓磨! “我……” 未等女人说完,秦戎便猛地转头,目光如刀般扫向旁边的傅云州: “云州,你是怎么照顾媳妇的?人瘦成这样,连站都站不稳,你眼瞎了吗?” 这一声厉喝,中气十足,引得周围不少人都看了过来。 傅云州被骂得一愣,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了。 他心中暗恨:这老东西平日里眼高于顶,对他爱答不理,今日怎么突然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? 而且,那眼神…… 傅云州敏锐地捕捉到了秦戎看着萧慕晚时,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怀念与柔情。 倒像是在透过她,看着别的什么人…… 一股邪火瞬间从傅云州心底蹿了起来。 好啊。 真是个天生的狐媚子! 刚被自己玩得死去活来,到了这宴席上,居然还能勾引男人? 连秦戎这种年近半百、不近女色的老东西,都被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迷住了魂? “侯爷教训得是。” 傅云州压下心头的暴虐妒火,面上装作惶恐,眼底却是一片阴鸷: “是晚辈疏忽了。晚儿这两日身子确实不爽利,总是喊着……腰酸腿疼。晚辈这就带她回去,定会好好‘照顾’她。” 他的“照顾”二字,透着一股只有萧慕晚能听懂的残忍暗示。 说罢,他一把搂住萧慕晚的腰,那只手极其不规矩地往下滑了一寸,正好按在她尾椎骨的位置,暗中用力一顶! “啊!”萧慕晚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身子剧烈一颤。 体内的玉势被这一顶,瞬间顶到了最深处的宫口,那种酸爽与剧痛交织的刺激,让她差点当场瘫软下去。 “怎么了晚儿?是不是站不住了?” 傅云州故作体贴地将她抱起来,对着秦戎歉意一笑: “侯爷见谅,晚儿身子弱,我这就抱她回车上。” 秦戎看着萧慕晚那痛苦到扭曲的神情,眉头锁得更紧了。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但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,又是新婚夫妻,他一个外臣,实在不好再多说什么。 “去吧。” 秦戎摆了摆手,目光却依旧紧紧追随着萧慕晚的背影,直到她消失在暖阁的门口。 “太像了……” 他站在原地,久久未能回神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有了裂纹的麒麟玉佩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与不安。 微兰,这孩子过得……似乎并不好。